软件开发求职招聘交流QQ群 http://liangssw.com/bozhu/12593.html年4月初的一天下午,阳光懒洋洋的照耀着大地,一位普通的中年女性来到诊室,看面容,年龄约莫50上下,家属扶着进来,看上去很是憔悴。直觉告诉我这个患者不轻,从她懒散的面容上能看出她的身体正经历着一场风波,很是虚弱。我无暇顾及她是否挂号,伸手示意让她坐下,她蹒跚着步伐,在她男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坐下。“她昨天开始发烧,医院看的,说就是尿路感染,打了一次点滴,开了点药就回家了,结果一点没好,今天更重了,刚才发烧都到40度了,我看人都烧的没精神头了,东西也不爱吃,就来这儿了”。把女人扶着坐下了,男人就迫不及待地讲了起来。在听她讲的过程中,我顺手摸了一下她的脉搏,至少次的脉率,测血压98/65mmHg。我心头一紧,这不是要感染性休克了吗。简单问了一下病史,我就把她收入院了。我随手给病房打了一个电话,告知这个患者可能不寻常,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小心点。1个小时以后,我接到下级医师电话,让我看片子,不出意外,就是刚才那个患者,我似乎预告到要发生点什么不寻常的事儿。快速在电脑中输入她的名字,打开CT片子(一般的泌尿系感染我们是不做CT的,只有遇到患者危重,情况紧急需要快速诊断的才会做CT),片子一打开,我有点懵了,我这虽然不是工作30年的老大夫,也有10几年的工作经验了,我没见过这样的片子。我的认知中,严重的泌尿系感染,大多都是因为输尿管梗阻引起肾积水导致的,肾积水压力高,细菌会快速入血,引发菌血症,而眼前这个病人,没有梗阻,没有肾积水,有的只是40度的体温,次/分的心率,还有逐渐下降的血压,还有就是片子里看到的影像,让我大跌眼镜(虽然我没有眼镜,我可以摔别人的)。片子里我究竟看到了什么,让我这么惊讶。原来,是右肾可见较多的空洞,就像是被虫子嗑掉了一般(见图一至图五)。我的大脑快速的运转,多年的医学知识告诉我,这是一个严重的感染导致肾坏死,或者确切的讲应该是产气菌所引起的严重感染,导致肾脏组织的坏死。电话铃声再次响起,下级医生告诉我,患者的血糖太高无法测出。这就合理了,因为血糖太高,她自己还不知道,给了细菌一个大的培养基,让细菌快速的滋生……从门诊回到病房,17时,正常的下班时间已经到了,但科里的这些医生们没一个走掉的,综其原因只有一个——患者不稳定。我一回来,大家聚就在一起,准备讨论这个患者究竟该如何治疗。此时的患者躺在床上,虚弱的无力睁眼,正积极的补液抗休克治疗,同时降血糖及抗炎治疗,患者的血压仍然难以维持,而心率—左右波动。感染性休克,泌尿系感染休克导致死亡,在所有感染类疾病中排名第二,足见目前这个患者的凶险。“切肾,舍车保帅吧”一个声音说道。“目前这个肾脏感染严重,已经坏死,即使保留也没有价值,感染源就在此,保留的话感染还会进一步加重,从患者目前的状态开看,不做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”。大家豆沉默了片刻之后,管床医生就开始了快速紧张的准备手术通知单、备血、做好各种术前准备工作了。时间可能会决定这个患者的转归,紧接着又一翻争论开始了。“手术入路选择经腹部入口吧,处理肾门血管和坏死肾显露会更好一些。”“我不同意”另一个声音马上反驳道。“右肾本身感染严重,如果经腹部入路容易把感染源带去到腹腔里,加重感染的风险,所以我建议经腰入路。”我们在激烈的讨论着,那边患者的状态依然不稳定,继续在病床上输着液,降糖升压抗休克。我们还在争论手术入路的时候,患者已经被接到手术室了,带着诸多不确定性,我向家属交代了病情,急诊切肾的必要性,病情的凶险自然是着重交代的。我们急忙进了手术室,换好了衣服,怀揣着治病救人的信念来到了术间,麻醉师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“这患者确定还要做吗?”那是一位资深的,让我无比敬佩的老麻醉师,就是那种他在旁边你就可以安心做手术的那种麻醉师。只是他弱弱问的这一句话,让我有些担心。“这个肾感染严重,已经坏死了,而且看上去应该还是产气菌导致的感染,如果保留,感染还会进一步加重,患者可能会没命”。我赶忙向麻醉老师解释。“好,但还需要调整一下状态,才能开始麻醉,患者血糖还是太高,血压太低我们需要先给她足量的补液,血糖再控制一下,估计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”。我感谢的点了点头。因为在术前还有一点时间,我们四个上台的医生再一次进行了对手术入路的讨论。最终结论是快速把坏死肾拿出来才是王道,四个人中有三个认为应该选择经腹入路。原因是:可以很好显露病灶,有助于快速处理,和彻底清创;在手术过程中,不是经腹就一定要打开腹膜显露腹腔脏器,我们可以把腹膜推到另一侧,保护好腹腔脏器。讨论的过程其实是艰难的,甚至是剑拔弩张的,期间还多次和外院专家进行沟通,幸运的是我们在术前达成了共识,唯一一个不同意见的,直到术中才意识到我们选择的明智。患者状态并没有稳定,心率次/分,血压80/60mmHg,但在大量补液之后,不担心患者血压会降的太低,麻醉师第一时间就给患者麻倒了,手术在紧张的氛围中进行着。患者的状态始终不稳定,心率最快达到-,所有人的心都是揪着的。肾脏切下来那一刻,所有人都如释重负,台下的人把肾脏切开一看,里面像蜂窝一样有好多空洞,空洞里还有脓汁。令我们欣慰的是,周围组织没有明显的炎症反应,我们下好引流管,快速的逐层缝合,手术结束了。所有人都松了半口气,因为术后这个患者依然很重。第二天一早查房,患者仍旧是仰卧在床上,但好在血压上来了,高压能到了,心率下去了,几乎都在在-之间,虽然体温还是间断升高,但总体来说状态在往好的方向发展。又睡了一夜之后,患者的表情上居然能看到笑脸了。“你回来了,昨天我还不敢说这样的话”,看到她好转了,我禁不住说出这样一句话,面带微笑。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,在她出院后的很长时间里,每次见到我都要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,我倒只是记着当时说过这样的一句话。舍车保帅,舍别人的车,帅如果保不住呢?当初在做出切肾选择时,家属无条件的配合给了我们极大的信心和支持,正是他们的信任,给了患者重生的机会!
(图1)在正常组织的间隙,有很多坏死图二图三图四图五:术后复查。图六:术后病理。